萧定慷垂眸淡淡瞧着她,并不做声。

    唐釉率先败下阵来,她轻咬着红唇,垂下眼睫,遮住了眼里的神色。

    他怎么不吭声,莫非我提出的要求太过分了么?

    铺子就这样泡汤了么?

    要不换成一个铺子?不能两只鸭子都飞走了,总要逮住一个吧!

    唐釉在心里琢磨片刻,抬头柔柔唤了声:“夫君?”

    “夫君若觉得不妥当,那就”她一咬牙,刚想狠心将两个铺子换成一个,就被他抬手打断。

    “并非不能给你两个丝帛铺子打理,只是你可懂得商道?”他这声音虽沉缓,但却也隐隐透出几分瞧不起人的意味。

    唐釉并不在意他这语气,却完完全全的把注意力放到了内容上,这是有戏?

    她赶忙抱住萧定慷的一只胳膊捏了捏,悄声道:“夫君,妾身以前在家时曾学过管账,连爹都夸我脑子灵活,是管账的一把好手!”她弯着眉笑的自信又温柔,“想来打理铺子也不会差到哪里去,夫君信我!”

    管账这件事她纯属胡诌,在金陵唐家时,每天不挨饿、不受罚、不受嫡母嫡姐拿捏就算是烧了高香,更别说让她管家管铺子了。

    萧定慷抽出被她抱在怀里的胳膊,淡淡道:“可以给你两间在京城八宝街的丝帛铺子,若是经营的好,挣的红利可全归你。”

    但是,紧接着他话锋一转,“倘若经营的不好,你不仅要补了亏损的部分,还得将这铺子还回来,你可愿意?”

    唐釉脑子转的飞快,就算亏了也还是拿他给的钱贴补,但若是挣了,这钱可就完完全全归她了,这笔买卖,稳赚不赔啊!

    她抿着唇笑了笑,“定不会让夫君失望!”意思就是同意了他这条件。

    萧定慷挑了挑眉,垂眸扫她一眼,意味深长。

    唐釉生怕他反悔,笑吟吟的转了话题,“夫君可查出那玉佩的来历?妾原本以为那枚玉佩是邵氏所赠,并没有在意,瞧它样式精美,就将它随手挂在了身上。”

    她顿了顿又继续道:“但这来历不明的玉佩惹了夫君发火,就是它的蹊跷之处了,必是有人栽赃陷害。”

    “前几日,妾身派了海棠去邵氏打听消息,果然查出些蛛丝马迹。”唐釉瞧着萧定慷的神色,缓缓道:“邵氏的一位女使称,是威远侯府的婢女将这玉佩递给她,说是友人相赠,但又不愿声张。”

    唐釉脸上也实适的表现出了疑惑的神色,“可妾思来想去都不记得在威远侯府结交过什么知己,夫君可知道其中关键?”

    萧定慷听她这一番话,已琢磨出个大概,但不愿意唐釉再继续追究下去,是想给候府留一层薄面,他言简意赅道:“此事已知道不是你所为,勿要再提!”

    唐釉闻言磨了磨后槽牙,他娘的自己是受害者,有人藏在暗处想害她,还不允许追究了,是以刚因铺子积累的一点好感,霎时烟消云散。

    恰逢外面有丫鬟禀告,“桂嬷嬷和柳姑娘来给少爷请安!”

    萧定慷下意识皱了下眉,想起老太君的吩咐,遂让她们二人进来。

    唐釉听闻府里新来了两个丫鬟仆妇,却还特意到萧定慷面前请安,眸光闪了闪,她脑袋在他胸前蹭了蹭,继续窝在他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