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釉酒劲上头,她侧过脑袋,挣开他的禁锢,听见他说要娶自己的话,又想起他曾经鄙夷的态度,不由冷嗤一声。

    酒意将她心中的郁气不断放大,她摇晃着站起身子,从上致至下睨着他的面庞,摆出他曾经一般高高在上的姿态。

    唐釉露出不屑神情,伸手捏住他的面颊来回拉扯,“不是瞧不起我嘛?怎么想通了?哈哈!”

    “想娶我?你以为我很想嫁你么?”

    “知道嘛?我现在已经不缺银子啦,不靠你也能活的不错啦!我为什么要嫁给你受气?”

    “有银子不能去找几个面首服侍我么?哈哈!”

    酒后吐真言大概就是如此,唐釉把前世受的气,今世受的磋磨全部发泄出来,想起他三番两次的想掐死自己,心中怒气更甚。

    她忽的恶从胆边生,骑在他身上猛的掐住他脖子,挑着眉问他,“怎么样,被人掐着脖子舒服嘛?”

    其实她的手劲不大,更何况酒意上头,让她浑身软绵绵的,更是没有多少力气,掐的他也根本不痛不痒。

    但萧定慷的脸色早已黑了下来,他扯下她的双手,将她摁倒在马车榻上,手下也使了几分力道。

    唐釉仰倒在车榻上,双颊泛红,来回扭动身子,却怎么都挣不开,她蹙起眉头,挣扎着喊“疼。”

    萧定慷沉着脸色,明知道她喝醉了胡言乱语,可也往往是喝醉后,才能听到真心话。

    他心中郁郁又烦躁,刚刚想着怎么惩治她一番,但目光触及她发红的手腕,还是不由松了几分力道。

    唐釉复又挣扎起来,她来回推搡的时候,身上忽然掉下来一只绣着莲花的精巧荷包。

    萧定慷的视线猛地凝住,他俯身将着荷包捡起,细细打量一番,眉头蹙的更深。

    这只荷包巴掌大小,料子是上好的蜀锦,最有特色的还是它的绣样。七瓣莲花用了不同的颜色的线绣成,再用金线细细勾勒出了花瓣金边。

    他瞧了躺在榻上的唐釉一眼,伸手将她揽起,将荷包递在她眼前,沉声问了两遍:“这是你的?”

    唐釉半阖了双眸,不耐烦的瞄了一眼,点点头又摇了摇头。

    此时萧定慷的全部心思都落在了这个荷包上,他急切的想知道个答案,这事关他前世被困的重要线索。

    唐釉被他逼问的不耐烦了,才慢挥着手,吞吞道:“这是前不久,白,额,”她脑子有些迟钝,一时想不出那女人的名字。

    萧定慷心里有个名字呼之欲出,他沉声问:“可是白孟瑶的?”

    果然,唐釉使劲点点头,“对,对,就是她,前不久买,买我的翡翠头面时,装银票用的。”

    提起银票,唐釉猛地从他手里夺过,攥在手里背到身后,“这是我的,还给我。”

    萧定慷眸色沉沉,忽而忆起前世他身份浮出水面,太子和二皇子纷纷派人抢夺证明他身份信物之事。

    那时,威远侯府被困,老太君受到牵连遇刺身亡,而他也受到追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