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秀芝神情淡定的回答:“两口子吵架,老三去岳家接媳妇,大晚上的被赶了回来。”

    这事儿周围的邻居都可以作证,毕竟中午老三两口子吵架的动静可不小。

    如此一来,王富贵的做贼嫌疑明显比陈明安大了很多,赵胜利眼神不善的盯着王富贵:“说起来,最早到我家门口喊贼的是你,我家离粮仓少说也有十分钟的路程,陈明安真要是贼,被你看见了不得早跑了,哪还傻乎乎的等你带人去抓。”

    “这……我……”王富贵做贼心虚,我了半天,也没崩个屁出来。

    “哎哟,欺负死人拉!”这王婆子一看苗头不对,往地上一瘫,撒泼打滚起来:“天老爷啊,劈死这些杀千刀的混蛋玩意吧,成天想着法儿欺负我们孤儿寡母,我不活拉……”

    如此泼皮无赖,众人嘴角抽了抽,忍不住心里吐槽,一大把年纪,说打滚就打滚,还孤儿寡母,她那老头子都死了好几十年了,说这话也不怕丢人。

    孔秀芝看得冷笑不已,对赵胜利说:“大队长,咱们不怕苦,不怕累,就怕内部搞分裂,王婆子一家犯了大错却死不承认,您是我们大队的主心骨,遇上这种事情,您的得拿出主意才行。”

    “你说得对。”赵胜利沉着脸下命令:“老丁,把王富贵绑起来,其余跟我去王家,看看粮食是不是在那里。一但人赃并获,就把王富贵送去公社,反之,我们再来拷问陈明安。”

    “不行,你们不能去!”王婆子慌了,从地上爬起来拦住众人,“你们凭啥搜我家,这都是陈明安的错,你们凭啥……”

    她吼到这里,像魔怔了一般自言自语,“对,都是陈明安,都是孔贱蹄子的错……”

    站在孔秀芝旁边的刘翠菊闻言眼皮一跳,下意识地挡在孔秀芝的面前。

    果然,王婆子念叨完,像疯了一般冲到孔秀芝的面前,伸手去挠她的脸。

    刘翠菊虽然有防备,脸上还是被王婆子尖利的指甲掐出两道血印子。

    刘翠菊也不是个吃素的,反手一巴掌把王婆子打翻在地,接着骑在王婆子的身上,双手左右开工,照着王婆子的脸一阵劈里啪啦的打,“叫你儿子污蔑俺家小叔子!叫你欺负俺家婆婆!俺家跟你家什么仇什么怨,竟然不分青红皂白的栽赃陷害,你这是要俺们死啊!”

    刘翠菊年轻力大,又长年下地干活,那一身的力气压得王婆子动弹不得,手上还有老茧子,这一巴掌一巴掌的打下去,如带针的石头砸在脸上,王婆子很快被打成了猪脸,话都说不出来。

    王家两个儿子见状,想上前帮忙,陈胜利却让人拉开了刘翠菊和王婆子,神色严肃道:“个人的事是小事,公家的事是大事,这么吵吵闹闹像什么话!咱们大队可不允许搞内部分裂!都给我消停些,是驴子是马,咱们到王家见真章!”

    陈胜利说着,招呼大家往王家走,为了公平起见,全队所有人都跟着去,如果王家没有粮食,就去孔家找,孔家没有,就去全队挨家挨户找。

    总之,今天粮食被偷的事情一定要落个石出,一定要把这个歪风邪气给治理干净!

    孔秀芝倒无所谓,她行得正坐得端,不怕被查,就是怕自己早上得来的两只野山鸡被翻出来说不清。

    王婆子就不行了,不顾脸上的痛,吚吚呜呜一番,就是不让大家去。

    如此反常的举动,更加确定了她家有鬼。

    赵胜利带着大家浩浩荡荡去了王家一阵翻箱倒柜,却没找到粮食,这让大家心有疑惑,难道,他们冤枉王富贵了?

    孔秀芝站在人群中嗤笑:“你要是贼,偷了东西做贼心虚,你会把东西放家里?”

    众人一想,也是啊,现在外头风头火势,谁明知山有虎,偏把虎放家里啊,那不得把虎藏在大家不知道的地方。

    可是王家就那么大一点,村里的田间低头都空荡荡的,王家会把粮食藏哪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