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回家后，陆时涧开门的手迟疑了一下，有个问题在他心里徘徊了许久，“喂。”
周嘉然开门准备进屋，被陆时涧叫住了，回过头问：“干嘛？”
陆时涧摸了摸后脖颈，“我教你吧。”
“教我什么？”
陆时涧手指蜷缩在一起摩擦指腹，“数学、物理、化学，对了还有生物。李老师不是让你不会的私底下问同学吗？”
“你不会的话问我吧，我教你。”
陆时涧觉得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他不能一直待在最后一个考场罩着周嘉然，何况李岚说得没错，像周嘉然这么死学习，没有人教他是不行的。
周嘉然正想拒绝，有个声音从楼梯口传来打断了他：“那再好不过了，小嘉的成绩一直跟不上，总是给班级拖后腿连累大家。这孩子小学初中的时候其实得过不少奖，成绩也是名列前茅，这一上高中啊就原形毕露。”
说话的是周嘉然的奶奶，“我听莎莉说你成绩打小就好，你能愿意教我们家小嘉真的是太好了。”
周嘉然扶着奶奶进屋，嘴里念叨着：“您腿脚不方便，怎么又爬楼梯了，一大晚的，黑灯瞎火多危险啊。”
“晚上吃多了，就想下去走走小消食。”奶奶进了屋，站在门口还不忘回头喊陆时涧，“小陆啊，你也进来吃点！学习归学习，别饿坏了肚子。”
“奶奶，您放心，我们吃过回来的，您先去客厅看会电视。”周嘉然把奶奶安抚好之后又出来，陆时涧还站在门口等着他。
他在心里默默地叹了口气，无奈道：“那到我家来吧。”
“我回去拿下作业。”
周嘉然趁着这个时间切了点果盘，总不能让陆时涧白教他。
他的房间里只有一张书桌，把桌上多余的书清理之后刚好够坐下两个人。
既然装学渣那也要有个学渣的样子，陆时涧指一题：“这题会吗？”
周嘉然默契地摇了摇头，给了陆学霸展示自我的机会，但是陆时涧表现欲再旺盛，也招不住周嘉然这种指哪哪不会的。
陆学霸开始抓狂：“你平时遇到不会的题目怎么办，直接跳过去？”
周嘉然认真地想了想：“也不是，就……三长一短选最短，三短一长选最长，一样长就选C。”
“这是选择题，那大题目呢？”陆学霸扶额，他甚至想去学渣的路上去看一看，学渣的脑回路怎么这么清奇。
“把里面的数字随便加减乘除，实在不行的就写个解，然后下一题，好歹还能得个一两分。”
周嘉然认真的态度让陆时涧都不好意思凶他，只能负重前行，继续手把手教他。
夜深露重，屋里只听到周嘉然的笔落在纸上发出的“沙沙”声，过分安静。
周嘉然装学渣装得也很累，写到一步极其简单的推理步骤时，故意装作不解地用胳膊肘戳了戳陆时涧，“后面怎么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