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瑾嗯了一声：“不错。添香之事，的确是他分内的职责。不过，就算是职责，我从前也没见过谁会选在大半夜的去添香。这件事，十之八九还是有鬼。”
“我知道。”柳执初拧眉。她当然明白，小德子的举动不对头。只是她现在还不明白，这小德子到底是心甘情愿为幕后主使卖命。还是说，他也是被人给骗了？
“赫连瑾。”柳执初想了半晌，回头看向赫连瑾，“既然小德子平时在你身边伺候，那么对于他的出身，你应该也知道一些吧。”
“嗯。”赫连瑾挑了挑眉，点头，“小德子的身世，我的确清楚。他是外祖指派给我的。”
天启皇帝？想不到，这又是一个跟他扯上关系的人。
柳执初的眉毛，微不可见地皱了皱：“这个小德子，和皇上是有什么关系吗。为何皇上要将他指派给你？”
“的确有关系。”赫连瑾颔首，将小德子的背景娓娓道来，“外祖身边有个伺候了几十年的大太监，名叫望喜。这个大太监是御前总管，在太监之中算得上位高权重。按照惯例，他收了不少干儿子、干孙子。这个小德子，就是望喜的干儿子。”
“原来如此。”柳执初听得明白了一些，“看来，小德子是走了望喜的门路，才被分派到你面前伺候的。”
赫连瑾嗯了一声：“不错。我毕竟是太子，也就是未来大俞朝的皇帝。能跟在我身边伺候，对这些个太监来说，大抵也是个肥差吧。”
是啊，是肥差。不仅是肥差，还是个便于下手的差事呢。
柳执初弯了弯唇，并未多言。她叹了口气，看向窗外沉沉的夜色，只觉得这件事越发的复杂了。
眼下的线索虽然越来越多，但所有线索几乎都是杂乱无序的。柳执初完全看不出，这些线索之间到底有什么关系。更是无法知道，她到底该如何处置这些个线索。
看着柳执初发愁的模样，赫连瑾眸光微动。他忽然轻笑一声，整个人凑到柳执初身边来。
“……赫连瑾？”柳执初吓了一跳，回头心有余悸地看着他，“你这是干嘛呢。”
“没做什么。”赫连瑾轻笑，“柳执初，我看你似乎是睡不着的样子。”
“睡不着？那是当然了。”柳执初嘀咕一声，还没察觉到赫连瑾的意图，“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儿，我能睡着就有鬼了。”
赫连瑾笑着，问道：“既然睡不着，那要不要来做一些个事情，消遣一下时间？”
“做什么事情？”柳执初下意识问了一句，随即看见赫连瑾的手，在自己身上轻轻下滑。
此时的柳执初，已经不是先前不知人事的女子。她和赫连瑾之间，已经发生了所有该发生的一切。
因此对于赫连瑾举动之中的意味，柳执初自然是一清二楚。被赫连瑾一触摸，她顿时就脸红了，支支吾吾地拍开他：“赫连瑾！你，你不要乱动。给我老实一些！”
被心爱之人推拒开来，赫连瑾不无遗憾地叹了口气：“柳执初，你太紧绷了一点。”
“不是我紧绷！”柳执初趁着他说话的空档，躲到大床里侧，对赫连瑾怒目而视，“是你太放松了，好不好？”
“放松一点，也没什么不好。”赫连瑾淡笑，“眼下，咱们的线索并不多。距离彻底解决这件事，还有一段时间。若是时时刻刻绷紧了精神，一定会崩溃的。”
“什么崩溃不崩溃的……”柳执初嘀咕一句。她正要低头系好衣服上的带子，忽然感觉到，身下的床板轻轻震动了下。
“怎么回事。”柳执初有些奇怪地看向赫连瑾，“是地震了，还是你在动……赫连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