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女士，你这么晚出来，是打算去哪？”杨启红拖着箱子刚从大铁门出来，身前忽然闪出一个人影，沉声问道。她吓得一个趔趄，定住脚步，看着来人。
“我…我休假了，打算回老家待一阵子。”杨启红结结巴巴答道，露出谄媚神色，“过不了几就回来。”
那韧头看了一眼她手里的箱子，24寸。“出去几要带这么大一个箱子？”
杨启红赶忙解释，“冬的衣服厚，塞不下几件就满了，真的。”她生怕那人不信，赶忙把箱子推到他面前，“不信你可以拎一下，不沉的。我真的没拿什么东西，只是简单休个假，现在毕竟是年关，你也知道，我老家不是本地的，回去看看亲人很正常。”
那人并没有伸手，只是扫了一眼，视线停在她脸上，“张总要见你，你看，现在方便吗？”
“啊…”杨启红故意装傻，“张总是…谁啊？”
那人笑了两声，“冯川没跟你提过么？不过没关系，去了你就知道了。”罢抓住她的胳膊，准备将她强行带离。
“诶，你别抓我啊！”杨启红大声道，“放开我，我现在是要出门的，要赶火车，误点就麻烦了，没空去见什么张总。有什么事等我回来再，成吗？”她的口气渐软，从一开始的焦急变成了商量，“我一回来就联系你。”
那韧头看她，“今可由不得你。”罢一把拉开车门将她推了进去。
“我的箱子！”杨启红趴在车窗对外面大叫，亲眼看到自己的行李箱留在远处，车子很快载着她扬长而去。
她没有带手表，心地从兜里摸出手机，一把被旁边坐着的西装男子夺了去，“我的手机！”
“抱歉杨女士，暂时你不能跟外界联系。”西装男，“而且你丈夫冯川现在都已经在里头了，你这是打算给谁打电话呢？”
杨启红立刻摇头，“没有，我不是要打电话，就是想看看现在几点了。”
西装男低头看了眼手表，“九点二十。”罢目视前方，看也不看她。
这男人她之前一共见过两次，第一次他找到家里来，不知跟冯川了什么，第二冯川就去警察局自首了，再之后便被关押审问，再也没出来。第二次是确认冯川被转入监狱后，这男人找到她，为她介绍了在百货商场化妆品专柜卖货的工作。
一直到今以前，她都认为他是来帮助自己脱困的，可是现在恐惧占了上风，已经搞不清楚这冉底是来干嘛的。不过她猜测，刚刚他口中的张总就是冯川之前跟自己提过的张九年。
“张九年是个狠角色，他已经答应我，等我进去以后会帮你找个工作，如果你有什么困难也可以跟这个人联系。”走之前，冯川留下了一张名片，是西装男的电话。
两人都是农村出来的，没什么背景，平时靠经营米线店维生。之前一直是冯川挑大梁，他一走，家里就没了顶梁柱。只是还没等到杨启红求助，西装男便主动上门了。原本一切顺利，她有一份收入微薄的工作，养活自己绝对没问题，可以慢慢等冯川出来。要不了几年，他们还能重新过上平静的日子。
可是夏鹿的出现打破了她平静的生活。杨启红知道夏鹿不会轻易放弃，既然已经知道了自己的工作地点，一有机会肯定还是会去找她，这样下去她早晚是要撑不住的。于是主动辞职，打算先回老家躲躲，等过一阵子再出来谋生计。
不料前脚刚一出门，就被这人逮住了。
“还有多久？”她忽然问道。
西装男没看她，仍是目视前方，“你就老老实实坐着，管那么多干什么。少几句话，告诉你，我们张总最喜欢听话的人，到了以后你最好管住自己这张嘴，没事儿别出声。”
“不是，”杨启红捂住嘴巴，做上呕状，“我晕车，想吐…”
她本来想着，等到车一停，就想办法逃跑，这条路荒僻，滚到草丛里不好找，机灵一点儿不定能躲过这个长手长脚的男人，可惜她失算了。
西装男从车座前箱掏出一个塑料袋递给她，“转过去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