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晃了晃酒杯中的液体,酒液澄澈,闻起来除了有些劲头,没有别的异味或是沉淀,一颗悬着的心稍稍放松了些。

    应该没有加什么迷药在里面。

    如果周悠然真敢这么做,她便拿了这剩下的酒当证物,调酒吧的监控出来,说什么都要告她下药的罪名。

    云禾的脸蛋有些烧红,其实她酒量不差,当年毕业几杯白酒都还是抵得住,所以才有这样的自信敢在周悠然面前喝酒。

    但是几种混合的鸡尾酒下肚,又烈又上头,喝起来可能有些甜甜的味道,却没想到后劲十足。

    “徐真真,你不要说我越俎代庖,我告诉你,云禾她就是配不上轩哥哥!”周悠然见徐真真不搭理她,眼里淬了些恶毒,声音里带了股狠劲儿。

    徐真真眼眸微眯。

    “去年轩哥哥出车祸,她云禾去哪里了?父亲让轩哥哥独立创业,同二哥竞争,她云家又出了多大的力?论才学,论能力,她云禾哪一项能配得上?”她算是看云禾不顺眼已久,此刻情绪宣泄,开始疯狂地兴师问罪。

    去年明逸轩出车祸,云禾正在外地开画展,这是她的首展,意义非凡,即使不能亲自赶回去照料,她也叫家里的佣人每日给他煲汤送营养餐,展览一结束,她就搭了最近的航班急匆匆地赶了回去。

    后来明先生为锻炼二儿子明言和三儿子明逸轩,让两人用同样的启动资金创办企业,就此争一个高低。

    而明逸轩因为资金周转延误了时间,想到自己和云家独女云禾的关系,便想向云家借一笔资金来运筹,却被云家拒绝了。

    他现在只不过是未来女婿,并没有转正,再说了,既然是两个兄弟之间的比拼,云禾的父亲并不认为有介入的必要。

    能借钱给你,看的不过是情分,从来都不是本分。

    虽然明逸轩了然,内心还有些惭愧,但显然周悠然并没有参透这一点。

    这边叨叨云禾配不上明逸轩未婚妻的位子,那边又抱怨云家不借钱给他,徐真真不由得感叹人的脸皮之厚。

    “如果她肯为轩哥哥喝完这十杯酒,那么她才有和我竞争的机会,”她大言不惭,嘴唇弯起刻薄而冷嘲的弧度,“否则就凭她,想都别想。”

    周悠然知道徐真真向来护短,同云禾又是十几年的感情,虽然她在那个选秀节目上把尾巴夹得很好,立了一个大方友善,乐于助人的人设,但是以她对徐真真脾气的了解,此刻便应该要开骂了。

    甚至有可能直接对自己动手。

    如果换做往日,周悠然可能还有些忌惮,但是今天不同,她已经给轩哥哥发了短信,用不了多久,他就会到这里来。

    就算他看到醉醺醺的云禾,知道这是自己的手笔,也不会有什么,顶多是责问她几句罢了。

    倘若看到徐真真对她大打出手,恶语相加,轩哥哥恐怕会更加厌恶云禾。

    想到这里,她脸上的笑容更深了几分,只恨不得下一秒面前的徐真真就开始发飙。

    “你如果不是来替她喝酒的话,就滚吧。”周悠然故作挑衅地看了徐真真一眼。

    然而徐真真却一反常态,没有任何的气恼与脾气发作的征兆。

    她只是随意地拿起桌上的一个酒杯,放在手中把玩,像是在观察杯子的材质一般,压根没有理会对面周悠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