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洛熙一阵头晕目眩，二十几年来的认知在这一刻崩塌，试图将身体的变化解释为齐昇每天让他喝的白色液体导致的，但是无论无何都说服不了自己。
他见过一个活生生的人突然长出奇怪的动物肢体，齐晟就是个很好的例子。也知道这个世界除了人类还有其他物种，只是没想到自己也是其中的一员。
他颤抖着唇问齐昇：“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是你搞的鬼吗？”还是难以想象自己是妖化人，宁愿相信是齐昇用了什么非人道的科技产物改造了他的身体。
齐昇托起他的鱼尾，冷静地说道：“你身上的控制器，就是为了防止你在特殊情况下发现自己不是人类这个事实的。”
是吗？可是为什么要这么做？他对那些人来说很重要吗？李洛熙痛苦地看着齐昇，希望能从他的表情里得到一点讯息。
见他可怜，齐昇也不想再隐瞒，解释道：“价格昂贵的控制器，不用来干点别的，反倒是装在你身上，你就不觉得奇怪吗？”随后拿出手机，让秘书发了份资料过来。
“X月4日：捕获人鱼一条，检查后发现她怀孕了。
X月8日：该死的！那群草包在干什么，居然对一条怀孕的人鱼做那种事！
X月9日：完蛋了，实验又出错误了。为什么！到底是是哪里出了问题！
X月10日：人鱼分娩后直接断气，研究停止。
X月13日：小人鱼失踪了，身体发生奇怪的变化……”
“这是…”李洛熙一点点地将那份资料看完，似乎是谁的日记，越到后面字迹越发凌乱，可以想象记日记的人当时心情很烦躁。
“一个人类科学家的随身日记，他也是创造那个肉球的疯子。你猜猜看，那个肉球和科学家是什么关系。”
“噢，对了，”齐昇收回手机，“控制器是他们从我们手里花了大价钱购买的，只是他们不知道而已。他们监视你的同时我也在监视你，所以对你比较了解。”
信息量有点大，李洛熙需要一点时间消化。盯着齐昇的脸看了半天，才又开口道：“你想让我跟着你的目的和他们一样？”
齐昇说得他很重要似的，不免让李洛熙怀疑，没想到自己也有这么抢手的一天。
“嗯，你是他们制衡我们的武器，不过他们太自大了点，居然将你送过来了。”
得到肯定，李洛熙的情绪有些复杂。他和那些人相处了二十几年，还是有些了解的。自大也没说错，更多的应该是不相信齐昇会亲自出手。
这位在各种重要场合都不一定出面，自然也不会被想到会为了一个入侵公司系统的小喽喽动手抓人。
还想问点什么，李洛熙的心脏突然剧烈跳动着，难受得要命。咬着牙浑身颤抖不止，抓着齐昇衣领的手指发力到青筋暴起。
齐晟毫不在意，抬起头面无波澜地看了司机一眼，司机就启动了驾驶，带着两人离开了。
“我身上好疼…”李洛双眼泛泪地看着他，剧烈的疼痛侵袭全身，“我不是很重要吗？不救我一下？”
“当然会救你的，只是这里不方便。”
……
不是回到那个囚禁了他一个星期的地方，但是李洛熙宁愿他被囚禁在那，除了没衣服穿之外没有任何问题，还不用面对一整个房间令人触目惊心的情趣道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