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悯摸了摸衣袖,从袖中拿出干净的帕子包着的点心:“给你吃。”

    傅让眼睛一亮,把侍从遣散,接过点心,囫囵吞了一个。

    他含含糊糊地说:“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捱过来的,我都饿得眼冒金星了。对了,你怎么过来了?”

    韩悯在阑干上坐下:“忽然想过来看看。”

    他知道今日傅询与傅筌要做个了结。

    不大放心,在殿里待了一天,最后还是没忍住出来看看。

    傅让挨着他坐下,笑呵呵道:“我知道,你肯定是怕我饿着,所以来给我送吃的。”

    韩悯也笑了笑。

    话没说两句,韩悯余光瞥见廊外有人,随即敛了神色,起身作揖。

    “恭王爷。”

    傅让撇了撇嘴,收起点心,回头行礼。

    傅筌穿着王爷厚重的礼服,站在廊外,朝韩悯招了招手:“你来,本王有话跟你说。”

    傅让不放心地拽住他的衣袖,韩悯摇摇头,推开他的手,走到恭王面前。

    这是在宫里,韩悯确实不怕。

    “不知王爷有何见教?”

    傅筌抬了抬手,与他一同往外走去。

    “韩悯,你是不世出的文人,样貌才华,品性文藻,样样都好,又有胆识谋略。本王原本是想拉拢你的……”

    韩悯打断他的话:“让我兄长进宫念经,走水不救;踩折我的右手;拦下给我送信的鹰,几乎把它弄死。如此拉拢,我实在是受不起。”

    傅筌面色不改,只道:“原来你都知道了。”

    他继续道:“但你确实不错。这些年来,我手下文人不少,对文人心思,我总比傅询懂得多。傅询手下文人,不过一个温言,他也不怎么待见你,你何苦留在那里吃苦?”

    他顿了顿:“倘若两年前你去科考,当是状元。只可

    惜……你若投我,我照状元待你。”

    韩悯几不可见地蹙了蹙眉:“倒也不必。”

    “你不用这么快就回绝。倘若我告诉你,今晚那个位子上就换了个人坐呢?”

    后边那句话他说得轻,风一阵似的,就飘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