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枫恢复第36小时。
龙尾哒哒哒敲打地板，和窗外雨声相映成趣，应星喝了一大口皮蛋瘦肉粥，试着捋清现状——尽管龙尊年事已高，但边界依然等于没建。出了罗浮这座大笼子以后边嚎叫边拿大顶试着建立起属于自己的边界，而应星就是那个过来修篱笆的倒霉蛋。
也不算太倒霉。应星扣扣肚皮，起码我很喜欢他。
“看什么呢。”丹枫凉凉的说。
“看你可爱。”应星说完真咂了一下嘴，龙尊被堵没话了，又把脸别过去。
今天丹枫犯的事比较简单，砸了两打鸡蛋，把天风君寄来的蜜罐蚁都踩死了而已。而已……应星含恨扶一把自己脑门，据说那些昆虫味道绝佳，尝起来有恋爱的甜味，好吧智人先生，别馋了，着眼于眼前问题吧。
他清清嗓子，“丹枫。”
龙扭脸看他。
“我觉得我们需要商量一些规矩，”应星说，“你不能把蜜罐蚁放在我脸上然后用脚踩，这样很不礼貌。”
“喔。”龙无所谓的把头转回去了。
“听着，我是认真的，这样的滋味太糟了——”他伸手抓老婆手腕，结果看见丹枫眼尾已经红了，百分百装的，楚楚可怜以博点同情让事情尽快翻篇，“丹枫——”
“那你要我做什么呢？”丹枫问，“永远别犯错？还是趴下给你惩罚？”
别人说这话可能是挑衅，丹枫说就是真的提问了。应星咳了一声，“人人都会犯错，我也不会让你趴下受罚，”在龙逐渐困惑的眼神中他赶紧解释，“我需要你诚心诚意的道歉，并且再也不……未经允许对我做这种事。”
“对不起。”丹枫干巴巴说，两条好看的眉毛垂下来，惶惶然看他的下颌，不像是真知道问题所在，更像是怕挨罚。应星气的牙痒痒但是心却软了，不忍心再逼老婆。
只不过教育不能停啊！对着一块茅坑硬石头丹枫，应星开始挠脑门，真想让这条龙感同身受一下……
等等，感同身受。他想起来丹枫之前危险的念头，猛地抬起脑袋，吓了龙一跳，“你之前，是不是想要我走一遍你经历过的？”
“是。”死龙全然不反驳，“我想你看我，我想你爱我，我想你不讨厌我。”
“我不讨厌你——”应星哭笑不得，“有办法吗？有办法我们试一试，丹枫。”
龙凝视他，评估事情的可能性。
“虽然很想，但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做。”龙尊像猫，在老公大腿上温顺地趴下去，尾巴却蜿蜒如蛇，危险地顺着手腕上爬，绕脖子转了三圈。“别说是爱，你眼里没有那东西。”
“一定要说的话，是因为我不喜欢半途而废。”应星被鬃毛瘙挠，忍不住打个喷嚏，晶莹的鼻涕口水挂了丹枫一尾巴，“你就这样想吧，至于看完会怎么样，我不打包票。”
意思就是咱俩赌一把。
龙移开视线。
“今晚。
“今晚我会带你进到我的梦里，在那给你造一条用来回忆的路。”丹枫说，“我全程不会出现，你看腻了自杀就好。”